|
|
凉爽的秋风吹过伦敦的街头，扬起了海德公园飘落的金黄色梧桐叶。三十多年前，这片公园见证了一位天才将改变世界的机器带给全世界。如今，又有两位即将改变未来的男人静静地坐在公园旁的一家咖啡馆内。他们对弈的棋盘上，黑白棋子无序地散落着。
威廉·汤姆森（即开尔文勋爵，和前面的开尔文爵士不是同一个人）拿起一枚白子，思索片刻后，重新放到了棋盘的另一处。随后，他抬起头，看着对面细细品味咖啡的男人，开口说道：“上次你来伦敦演讲的时候，我真是太遗憾了，正好有事走不开。不过我听说了，你这次来，我们还成了同事，嗯？”
“是啊，不过你知道吗，当我去问他们到底雇我来干什么时，他们一个字都不肯透露。”对面的鲁道夫·克劳修斯放下咖啡杯，拿起棋盘上的一枚白子，若有所思地将它移走，随后将一枚黑子放到了原来的位置，“倒是给我塞了一大笔封口费，条件开得像卖身契一样，准没好事。”
汤姆森轻笑了一声，目光转向棋盘，似乎对克劳修斯的话并不意外。他随手拿起一枚棋子，指尖轻轻摩挲着，似乎既是在考虑下一步棋，又是在暗自思量什么。他们脚下的城市依旧繁忙，而他们的对话中，藏着未来将要改变的不只是棋局，还有世界的模样。汤姆森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下，目光停留在棋盘上，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：“从德国把你请过来，去皇家矿业学院报到，还要完全禁足搞研究，闻所未闻。”
克劳修斯没有再理会棋盘，抬头望向窗外。公园的草地上，一群斑尾鹬正欢快地跳跃，啄食着人们遗落的面包屑。秋日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在桌上，只不过这样的阳光恐怕再也见不到了。他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，站起身来，略显随意地对汤姆森说道：“走吧，时间快到了。”汤姆森一笑，跟着站起身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咖啡馆，留下一盘尚未结束的棋局，以及窗外风中飞舞的落叶。
马车在皇家矿业学院的一栋建筑前停下，接待他们的人早已等候多时，迎上前伸手将汤姆森和克劳修斯扶下马车，随后微微一鞠躬，自我介绍道：“两位，我是莱斯特，皇家海军。”话音未落，他便领着两人走向身后的建筑。
进入大门后，莱斯特随手关上门，低声说道：“请注意，这栋建筑内的所有区域，包括这里的每一扇门窗，都是完全封闭的。凡是透光的玻璃都已用纸遮挡。但即便如此，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人的嘴巴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语气变得严肃：“这是一个绝密任务。两位一定听说过几个月前那两座火山的喷发，它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。我们在这里的工作，就是应对这场天灾。跟我来。”
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，莱斯特在一扇门前停下，推开门，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：有人在来回奔走，搬运文件；有人趴在地上，将巨大的设计图纸平铺，用铅笔一笔笔画图；还有人端坐在一台巨大的分析机旁，专注地等待计算结果。整个房间显得嘈杂而忙碌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，透出几分混乱。
为了盖过噪音，莱斯特稍稍提高了音量：“在火山喷发后不久，政府批准了皇家学会的其中一项应对方案，这里就是实施的核心。”汤姆森皱起眉头，插话问道：“哪项方案？学会整理出的方案可有十几套之多。”莱斯特回头，语气平静地答道：“能量塔的方案。虽然仍在完善中，但它已经被选为优先项目。”
汤姆森闻言，如遭雷击般愣住，半晌才讶异地说道：“能量塔？那个？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你们居然通过了？你们可真是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，便被莱斯特打断：“抱歉，威廉·汤姆森先生，我在这里只是个跑腿的。如果您有意见，请向我的上级反映。我个人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的。现在，我们可以继续了吗？”
汤姆森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，示意莱斯特继续带路。莱斯特带着两人继续穿过嘈杂的办公室，边走边说道：“每天，加拿大那边都会送来实验数据，用于完善设计。你们的任务很明确：找到问题，分析问题，解决问题。这里的口号是‘为了英国的未来争取希望’——听起来有些夸张，但这就是我们的目标，呵呵。好了，先生们，这里就是你们的办公室。如果还有其他问题，请随时找我或我的同事。”
莱斯特推开一扇门，将他们引入房间后微微点头，转身离去，留下一句简短的“祝你们好运。”房间里安静得多，汤姆森环视一圈后，终于将注意力拉回到现实，若有所思地坐在房间内的单人沙发上。
克劳修斯也和汤姆森坐到沙发上，长长叹了一口气，缓缓说道：“你在担心什么呢，天灾嘛，和天斗，哪有什么完美的方案，做好我们在这里的工作才是。比德国好点吧，他们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呢。“ |
|
发表于 2024-11-23 16:54:41